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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五月斑驳破碎的阳光,沉重地打在皮肤的细密纹路之上。文字的力量总是无穷。

一只博客的背后:

【灵魂只能独行】

2013年,6月28日。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某个时候,我过于保守的想要捍卫自己的思维。但是事实上,它要破壳而出,仅凭我一个肉身是万万不能挡的。

隔壁的桌子边,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我判断她是一个位妇人的依据是,她正在急速敲打着键盘的右手的纤瘦且布满褶皱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用红绳工整得缠了一半的金戒指。戒指裸露的部分,显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光泽,若平日见到这样的戒指,你可能也觉得,不过是一个破铜烂铁的小玩意儿。

我在小时候,也偶尔见过这样的戒指,祖父辈往往会用一张红纸给包起来,然后放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到了某个喜庆的日子,才会偶尔拿出来戴上。年轻的时候,手指比较的丰腴,但是后来岁月无情的把它偷走了。等想再戴的时候,愕然的发现已经松得厉害,一不留神,就会滑落了,掉在地上满地打转。 

那种时侯,心也好像要掉了。后来才慢慢流行出了用红绳缠饶着加粗的办法,一则稳固了也安心了,二则遮挡了一半的光泽也好低调得长时间佩带。

我想这位老妇人,至今仍然戴着,以后也固然是不会再摘下来了。它日若百年归老,入了土也是一件温情的古董。想想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前些日子,我的一个好友突然和我抱怨说,“总觉得日子是在过的,但是过和没过倒也没什么两样。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算是完蛋了。”我有些唏嘘得朝他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报以微笑,以示鼓励。

后来, 我琢磨着想,枯燥生活的本源与人的内在欲望,存在不可名状的交替。这就好比,我们在叙述一个故事的时候,我们总会渴望去挑选最动人的部分,但是实际上,我们不得不经历一段枯燥的情节铺垫。

再后来,事情果然出现了我所说的峰回路转。才过了没几天,他便又兴致勃勃的跑来找我,滔滔不绝的聊了一个下午。回去我便总结了一下,原来是,他想说,他最近看上了我们班一姑娘,而那姑娘,并不知情。

这让我想起了周国平的一句话,灵魂只能独行。每个人其实都在自我的意识里,寻找值得自己活下去的东西。我今天和你说了这个故事,明天你可能就已经忘记了。其实这样做也再好不过了,我也不会成为了你的负担。你愿意不远万里的奔赴我,和我谈天说地,我就把当下的真心掏付于你。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惶恐不安,因为过了今天,所有的真心都会被离你而去的我的灵魂带走。

我无从知晓那个戒指是否真的经历了如我所想的沧海桑田,因为那个老妇人没有选择转过身来和我细细回忆,如果她当真这样的做了,我想故事终究还是她的故事,而我也始终只是一个旁人,和我当下的处境,毫无分别。而那个姑娘是否也同样心仪着我的这位朋友呢。如果是,我希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想我还没有想好,或者说,我其实没有去想的欲望,因为在这个未知世界里,我连一个旁观者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略有耳闻的过客。


你问我,独行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呢。

我说,那就是我们看似鲜活的人生,本质上却是在和自己讲一个故事,所有的视角都只为你自己而存在。

你说,既然已成事实,为什么我总觉得别人过的特别的幸福,而我总是落魄不堪。

我说,你看到了别人想你看到的,而你看不到的都被他藏起来了。

你说,那起码他们过的比我好多了,我连给人看的都没有。

我说,那是因为你老是在独行的路上东张西望,忘了往前走。

你说,那我怎么样才能不被这些东西吸引呢。

我说,你要不断的充盈你的灵魂,让你的灵魂的质量足以识别这个路上的妖魔鬼怪。

你说, 如果这样的话,我的人生不是一直要小心翼翼,我的灵魂会孤寂的死掉的。

我说,虽然我们的灵魂没有同行,但是你要抱有希望,并且相信冥冥之中,一颗独行的灵魂与另一颗独行的灵魂之间存在着最深切的呼唤和应答。

你说,最深切的呼唤和应答是什么。

我说,是两颗充盈的灵魂之间发出的共鸣,他们彼此追逐,彼此等待,彼此分享路上的风景,他们懂得给彼此空间,又明白时常相互吸引。

你说,那在你的视角的我是怎么样的呢。

我说,无可奉告。

你说,不要,我要换一个视角,我想从你的视角看自己。

我说,对不起,下辈子吧。

至于为什么无可奉告呢。因为我们都曾试图为了彻底的了解一个人,而去窥探那一个人的世界,但是无一幸免的,我们都失败了。

所以,当有人问你,在你眼里的他的时候,必然都是残缺不堪。无可奉告反而是最真实的回答,这表明你并非不知,但要答也答不全,不全不如不答。

你说,所有人都难以幸免吗。

我说,大抵如此。

……

在我写到一半的时候,那位妇人便准备起身要走了。 我有些好奇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我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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